他想装瞎,但是装不了。
因为秦闻眼神里的嘲讽根本不加掩饰,满得都快溢出来了。再加嘴角挂着的三分冷笑,就真得让人觉得下一秒会被按在地上摩擦。
然后,秦闻慢条斯理地问他,“怎么不敢一口一个好大儿叫了?”
说得周蝉后背沁出一层汗,现在这种时候,他可不敢抖机灵。
秦闻把文件放在实木茶几上,站起身来踱步到落地窗前,单手抄兜,四十五度看着天边微微泛白,眸子幽深如泓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节奏很慢,很熬人。
但很帅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磨得周蝉差点干脆自戕谢罪的时候,秦闻终于开口了。
“今天的变故既然发生了,就先静观其变。他们就算再着急,短时间内也翻不出什么浪来。吩咐下去加强地府的排查和防卫,等露出马脚来继续抓就是。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又对周蝉说,“这件事,归根到底是我的责任。原本说好了我要去亲自处理,结果临时拉你顶上,你别担心,我不追究。”
周蝉感激涕零,差点没感动到哭出来。
“毕竟,知道你废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这次只放走一个已经是超常发挥。”
周蝉:……
幸好没哭出来,我谢谢您。
“不过,”还没等周蝉彻底松弛下来,秦闻就又开口了,他侧着身子,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跟林夙有关的那叠文件,“这是全部吗?”
虽然这话问得简单,但周蝉瞬间心领神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