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死于他而言,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件不算陌生的事情。
不未知,不惶恐,就好像家人搬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。
他们在那里等他。
只是,可能又要给瞿山岳添麻烦。
他这个冤种朋友,向来仗义。当年就陪着他日夜不合眼地处理父母和妹妹的身后事。如今万一自己也没了,八成这活儿还是他的。
林夙又想,如果他真的死了,迁祖坟的那八十万倒是不用愁了。而且这巨额人身保险的赔偿,不仅能还完车行的债务,安顿好家人都骨灰,还足够再给他自己买个坑。
这么一算,好像还挺合适?
至于以后……见鬼就见鬼吧,虽然他怕惊吓怕血腥,但秦闻的存在也证明了这地府里头还有些正常鬼,不是吗?
或许他可以选择发展一些正常的鬼友圈子,远离可怕的调色盘们。
但话又说回来了,林夙嘴角一抽,谁知道他自己最后怎么死啊?
这盖头盖在脑壳上,万一被整个咬掉了,那岂不是比之前胡吃海塞的脑花大哥还可怕?
以后要无时无刻抱着自己的头?还是干脆就不配有了?!
……
苏烟默默地看了一会儿,静静地收敛起了自己的读心术,觉得这人二得很。
倒也不愧是搞策划工作的,这脑回路宽的……跑她都绰绰有余。
但全场就只有她一个会读心,其他人,包括秦闻在内,都不知道林夙此时在想什么。
秦闻一直握着林夙的手,可以直接感受到他此时的状态。
可旁边这些围观的朋友们,想法难免五花八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