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多的年岁,拼尽了全力,亦是叫人吃痛。
宋殊眠本就强弩之末,被这一掌打翻到了地上,也没了力气再起身。
皇太后的眼中遍布了血丝,这一刻再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矜贵,她走到了宋殊眠的跟前,宫灯下,她的神情更加可怖。
她厉声道:“哀家定要叫你抄家灭族!”
宋殊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倒在地上放声说道:“好啊,来啊!来抄我的家灭我的族!我无父无母,更无所谓族人,独剩下一副躯骨任你磋磨,随你糟践。”
她不信皇太后能找到她泉州的祖母,若是真找去了,她也相信谢琼婴能护住她。
宋殊眠这一刻什么都不怕了。
肌肤之痛,有何可惧?
皇太后冷然一笑,难怪敢这样顶撞她,原是没有亲族。
“他若是蠢笨一些,何至于此?”皇太后怒不可遏,“当年哀家受过的种种苦楚,你可知晓一二?责难哀家,你配吗!”
先皇当年苛待她,她虽为皇后,却一直被其他的妃子打压,就连她的皇子也不得圣心,隐忍几十年,总算熬到了头。因着当年之事,她只有牢牢地将权力握在手上才肯安心,一点有可能出现的差错都不容许。宋殊眠什么都不知道,究竟有什么脸来说她?!
“你有你的痛,凭什么要别人来承受!”宋殊眠的声音尖细,带了满腔的嫌恶,十分刺耳。
她的苦楚,究竟同谢琼婴有何干系。冤有头债有主,凭什么她要这样对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