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得谢妙蓉一声怒喝,那声音活像是咬破了舌头说出来,“杜鹤安!我今天就要砍死你!”
说着谢妙蓉就要转身会屋去拿了剑来,恨不能戳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小儿!
还没迈进门槛,就见得谢琼婴和宋殊眠从屋里头出来,这会谢妙蓉见到了谢琼婴就如同见到了青天大老爷一样,扒拉着谢琼婴就开始哭闹,“三哥!!他羞辱我!!”
那边本还在角落里头躲着的杜嘉乐见到宋殊眠也来了,便走到了她的身边去。宋殊眠见到杜嘉乐来了,也亲昵地拉起了她的手来。
谢琼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,今天叫这两个大嗓门凑到了一块,能喊破了天来。那边杜鹤安见她哭了,更加得意猖狂,凑到了她的跟前欠飕飕地说道:“你可莫要说胡话,是你先出言辱我,我再回讥于你。再说,多大的年纪了还告状,当你三哥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人不?”
这杜鹤安嘴皮子也是厉害,从不叫自己吃亏。确实是谢妙蓉出言辱他在先,她自知理亏,却哭得更厉害了一些,“我不管!”
谢琼婴知道杜鹤安不会主动去招惹谢妙蓉,他对谢妙蓉说道:“你是我的妹妹,他是我的朋友,这桩案我断不了。你要我为你出气来他打一顿?那也行,你先走吧,一会进去我就揍他。”
谢妙蓉显然不信,扭头看到杜鹤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,便知道谢琼婴是在哄骗她,她还要闹,谢琼婴不等她哭,就先说道:“那这样你还不愿意的话,你进去拿剑吧。你若要砍他,我不拦你。”
谢妙蓉哪里能真的砍了杜鹤安,她虽然蛮横,也不至于被人讥了两句就要砍人。眼见谢琼婴明显是偏向着杜鹤安的,谢妙蓉认清了形势,只是恶狠狠地看着杜鹤安警告道:“你下次别叫我看见你了,再见你一回我定杀了你来!”
谢妙蓉说完话便往里头走了,那杜鹤安也不受这个气,有话当场就要说,冲着谢妙蓉愤愤离去的背影说道:“你有种现在就砍了......”
话还未说完,就叫谢琼婴捂了嘴。
“唔唔唔唔唔......”杜鹤安一阵挣扎,却怎么也挣不开来。待到了谢妙蓉没了影,谢琼婴才松了手来。
“你捂我嘴干嘛?!”杜鹤安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好了好了,她被家里头的人惯坏了,就这样的脾性,下回少碰面就好了。”
杜鹤安愤愤道:“这算什么理由呀,被家里人惯坏了?也没见得你被惯坏啊。”
宋殊眠和杜嘉乐在一旁听了纳罕,这还不叫被惯坏?这谢琼婴在杜鹤安的眼中莫不是就像情人眼里出西施,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杜鹤安哪里知道她们心里头想些什么,见到杜嘉乐站在宋殊眠的旁边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方才躲这么远做什么?”
方才杜嘉乐一见到人要开吵就赶紧跑角落里头蹲着了,这两人的嗓门果不叫人失望。
杜嘉乐道:“......因为哥哥有点丢脸。”
宋殊眠未想到杜嘉乐说话这样直接,一时之间没忍住笑出了声来。
杜鹤安不和杜嘉乐争,闻此也不过是嘟囔个一两句。他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银票,递给了谢琼婴,谢琼婴接过一看,估摸一千多两。
想来这便是押中了,他扬眉问道:“怎这么多?”
杜鹤安没好气地说道:“压左边那只鸡的不多,连我也压了右边的那只。谁晓得那鸡品相这样子好,结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。”他摆手说道:“不多说了,越说越是气人。”
谢琼婴见他这副模样,不由轻笑了一声,他晓得杜鹤安倒不是在意银钱,而是那只鸡辜负了他的期望。见到杜嘉乐在旁边,他抽了两张银票塞给了杜嘉乐说道:“呐,谢哥哥赢钱了,给你拿去买零嘴吃。”
他语气平淡,好像手上的不过是二两、抑或是二十两银子,而不是两百两。
谢琼婴这副样子显然是将杜嘉乐当成了小辈,赌赢了钱见人在旁边自然免不了要散财。
寻常人家的妻子向来不喜欢丈夫大手大脚的花钱,这谢琼婴倒好,当着妻子的面一给就是给个两百两的银票。
见谢琼婴一给便是给了两百两,杜嘉乐百般推辞,“不成不成,这太多了......”
宋殊眠知道谢琼婴最不差的就是钱了,她从他的手上拿了银票强塞到了杜嘉乐的手上,“你谢哥哥有钱,拿去买些零碎吃不打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