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温润如玉,却又像是掺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冰,叫人难以拒绝。
况且本来就是谢沉反悔在先,徐彦舟如今这样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。谢沉好歹也算是个长辈,顶着徐彦舟这清泠泠的眼神更觉得面薄,对下人吩咐道:“去春澄堂把三奶奶唤来。”
徐彦舟笑道:“谢国公爷。”
见到徐彦舟这样子,谢沉更觉得丢脸,分明是自己反悔在先,他却丝毫不见生气,若是徐彦舟吵一顿,或者挟恩图报都好,可他就是这样淡淡地笑着,谢沉也无颜再在这处待下去了,起身说道:“那你们表兄妹好好叙旧罢,我先行离去。”
说罢便转身离开了。
谢沉走后,徐彦舟的嘴角终挂不住笑了。他早就该猜到了的,谢琼婴若是能这么轻易地放手也就不是谢琼婴了。国公爷出面了又能如何?也没有用。
宋殊眠啊宋殊眠,你到底是使了手段能把人勾得这样不放啊。
国公府太大,春澄堂到国公府的花园那处有一段路,徐彦舟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。
这雪已经还在下,眼看着是要一直下下去了。亭榭之中,风雪交加,而徐彦舟岿然不动地坐了一柱香的时间,像是察觉不到冷一般。不远处,宋殊眠踏雪而来,就算穿着厚重的冬衣,也依稀能见得起身姿袅娜聘婷之态。
花园这一处有不少的丫鬟仆从,两人以表兄妹的身份见面,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,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