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卒很快就把门打开了,宋殊眠见她这样,也是心疼得不行,她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,牵起她的手来,方一碰到便是彻骨的冰寒,见到她手上冻出血的烂疮,心中更痛。
她动手就要解下身上的斗篷,然被谢琼婴先一步阻止了。宋殊眠不解地往他那处看去,却见得他已经把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给递给了杜嘉乐。
杜嘉乐知道这是上好的白狐裘,她恐自己弄脏了一直摇头拒绝,“谢哥哥,我不冷的,会弄脏的。”
谢琼婴却不容她拒绝,直接把衣服塞到了她的手上,“脏什么脏,你是不是嫌弃你谢哥哥脏,才不肯穿?”
杜嘉乐忙道:“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宋殊眠赶紧替她裹好了狐裘,对谢琼婴说道:“你唬她做什么。”转头又对杜嘉乐说道:“没事的,你好好穿着,他家里头的衣柜都快塞不下了,一件衣服而已,你穿着就是了。”
杜嘉乐见推脱不了,也只能穿了起来。她鼻尖有些发酸,低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:“哥哥和爹爹一会就要被砍头了是吗?”
宋殊眠闻此呼吸一窒,不知道该去如何回答,只能转头去看向了谢琼婴。
谢琼婴的面上无悲无喜,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,他眼神空洞,视线投向了狱牢墙面上方那处透光的窗户,听到杜嘉乐这样问,他也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再没有别的话要说。
宋殊眠原本以为杜嘉乐听到这话会哭,但她没有哭,甚至还笑了笑,她笑的真情实意,嘴边的两个梨涡便十分得明显,看得人心都要化了。
这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杜鹤安前几日也这样傻笑,杜嘉乐今日也这样笑。
偏就是这样的笑,看得人里头堵得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