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来人,把昨日阿瓦国主进贡给朕的红珊瑚盆景赠与珍儿。”
萧竞权拍了拍龙椅,笑道:“你看看,朕不过是问了这样一个小问题,你们就都不敢说话了,让珍儿把这样的宝物捡了去,真是可惜了朕一番心意。”
诸位大臣终于如释重负,笑了起来。
“你们卯时才过便起床沐浴更衣,五鼓上朝,至如今又站了两个时辰有余,朕如今不期望什么,就是想要你们这一副好身子骨,好百年之后,也是这样身体康健。”
众臣纷纷谢过萧竞权体恤,祝萧竞权龙体安康。
“好了,这种话朕已经听腻了,众爱卿落座吧,来人,赐众位爱卿一道鹿茸乌参汤。”
众位大臣自然不敢落座,首辅李俞越班启奏道:“陛下,如今碓拓使团还未入殿,臣等不可失礼,损我国威,臣等谢过陛下隆恩。”
还不等他跪下叩首,萧竞权便道:“我朝国威不是靠在殿上空等使团等来的,朕是要告诉你们,也是告诉天下人,如今四海安康,和平来之不易,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大臣忠守朝堂,为朕与百姓呕心沥血,朕固然知道礼节,可是不能因为迎接使团,使你们无故受累,我中原自有我中原的礼节,你们只管入席便是。”
如此一来,大臣们也不敢多言,纷纷入席,萧竞权命人赐上那鹿茸乌参汤,众臣饮过,果然觉得神清气朗,一扫疲累。
萧竞权问道:“怎么样,这道汤如何,朕昨日喝过,便告诉御厨今日要为在场的众臣一人呈上一例,你们一会儿可不许说漏了嘴,让使团的人知道你们已经品过佳肴了。
众臣终于放下了警惕戒备,殿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。
“颖王在幽州养病,不能回朝,可是他却心系朕心系国事,特命人将这些鹿茸送入京城,忠孝之心可慰。”
众臣纷纷道:“谢陛下隆恩,谢颖王殿下,祝颖王殿下早日康复回京。”
萧琳本就不曾与人交恶,如今薛式族党被诛,萧琳在朝中颇得众臣敬仰,又因惋惜其被奸人所害,自然这份感谢发自内心。
或许就只有萧珍一个人,淹没在朝臣的声音中,神色一黯。
萧竞权点了点头,又道:“除此之外,你们还需感谢一个人,朕本想把这些鹿茸好好收着,可是昨日皇贵妃却说鹿茸不易贮藏,不如趁今日众臣与使团相聚,犒赏众爱卿更好,她还特意将自己的乌参拿出来,才成了这道补汤。”
“臣等谢皇贵妃娘娘隆恩,祝娘娘凤体安康。”
珠帘后的梅妃微微颔首示意,却依旧如往常一般,神色冷如冰霜,看不出一点情绪来。
毕竟在座诸位大臣,还有不少人从她十几年前离开母国进入京城,就对她厌弃嫌恶,希望她和萧瑜一起死去,这些祝贺里有多少真心,多少假意,自是不言而明。
萧竞权十分满意,心情愉悦了不少,很快有人来报,使团众人即将进殿,殿外已然礼炮声声。
此次碓拓使团特使乃碓拓多墨部老王幼子纪晏王子,多墨部主张和平,与中原交好,故而老王派出最宠爱的幼子——其母亦是汉人公主,出使中原,一行人在礼部官员导引下,快步走进紫宸殿中。
萧竞权居于殿上,看清了来人的相貌,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随后抛下片刻波澜之思,面带微笑的对众臣道:“果真是人中龙凤,与朕的几位皇子不相上下啊。”
萧珍在旁笑道:“碓拓国英才辈出,王子更是人中龙凤,儿臣拙笨,今日二哥不在殿上,实在是可惜了。”
他的一番话并没有应得萧竞权的赞许,反而是被萧竞权淡淡扫过一眼。
纪晏双膝跪倒,恭敬行礼道:“末使叩见□□皇帝陛下!感承□□皇帝陛下盛赞,末使愧不敢当,万万不敢与汉朝皇子相比。”
面对纪晏,萧竞权的态度何煦了许多,微笑说道:“朕夸奖贵使,实在是出于欣赏之意,贵使远道而来,又何必多礼?快快请起吧。”
纪晏从容起身落座,又引荐道:“陛下,此次与末使一同前来的还有斡卓国特使,斡度将军。”
如今的斡卓国沦为碓拓附属,自然不得太多重视,萧竞权点点头,命人赐座。
纪晏说道:“久闻□□礼仪之邦,末使离开碓拓之前,便倍感焦虑,深恐识礼不周,今日一见京城宏伟气阔,□□皇帝陛下与大臣将士以如此贵礼待臣,臣盛感荣幸,祝愿皇帝陛下与□□大臣百姓福祚延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