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纪晏千不该万不该轻视了梅妃,不该将她当做是部族覆灭后遗留的孤女,也不该将她看做是依顺谄媚的后妃。
梅妃睨着纪晏,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:“对碓拓之事了解多少,本宫并不知晓,不过本宫以为你方才说的话很有道理,都是碓拓之民,也不必分出个先后尊卑来——陛下,昨日珍儿入宫探望臣妾,臣妾又想起睿王妃有喜,不如就将这位公主赐与珍儿侍奉在侧。”
萧竞权轻呵了一声,听来语气愉悦了不少,眼中也有了些温度,忙命侍女为二人满上酒杯,自然应允此事,看殿阶之下纪晏的反应,他似乎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。
可是,梅妃却转而轻笑着将一杯斟满的酒一饮而尽,说是自己说错了话,还应当自罚一杯。
她望向萧竞权,虽是面带笑容,可是眼中却并无笑意。
“臣妾一时糊涂,替珍儿做决定了,珍儿,你又意下如何呢,这样的事勉强不得,若是你不愿意,母妃与你父皇也不会强求。”
“嗯,珍儿你若是不愿,朕也可以把这位碓拓公主封为宁珠公主,与皇室之女同享恩禄,今后你们便可以兄妹之礼相待,如何?”
萧竞权此话出口,便是给此事定调,无论如何,这位突然冒出的公主,都不可能嫁入皇室之中,便只待萧珍配合着演完这场戏就好。
他与睿王妃的感情向来很好,除却一位伺候他多年的侧室,从未迎娶侧妃也并无宠妾,于大义于私情,他应当不会接受这位公主才是,可是萧珍却一时不知如何应对,很是反常。
好在最后关头,萧珍恭敬回答自己会以兄妹之礼善待这位碓拓公主。
梅妃点点头,凝望着纪晏目光不移,又是一杯烈酒下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