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二哥和四哥如今正在殿外等着,平日里你总是和他们一同来见朕,今日只有我父子二人,父皇便要问你一个问题,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好。”
“父皇,儿臣一定知无不言!”
“好,你告诉父皇,这两位兄长你最喜欢谁。”
萧璇想都没想,回答道:“儿臣最喜欢四哥了,四哥对儿臣关怀,无微不至,二哥也很好,只是二哥似乎不喜欢和我们来往,不长进宫,不过每次见到孩儿,二哥也会询问儿臣的功课,若是没有二哥和皇母妃,或许如今儿臣的腿还没有好转呢,父皇,二哥的腿伤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呢?”
因为自己曾经腿脚不便,其居住行皆受其困扰,故而萧璇很担心萧琳的腿落下顽疾,让萧琳伤心,他从未想过萧琳的腿不可能治愈。
萧竞权听到萧琳腿伤眸色一暗,轻叹一声后问道:“你说的可是真心话?可是朕似乎有所耳闻,前日朕身体不适,你和你四哥在殿外起了争执?”
“没有,父皇,那是儿臣不懂事,当日有几位位份不高才入宫的母妃不懂规矩,在殿外哭泣扰了父皇休息,儿臣不满才出言制止,事后母妃和皇母妃都教导过儿臣了,此事与四哥无关,四关也很关心父皇。”
“你是个好孩子啊,朕从前不该忽视了你,好了,此时你没有过错,今日朕与你谈话,你也不要与旁人提起,少时朕会到你母妃宫中看望你们母子二人。”
“儿臣遵命,谢父皇关怀。”萧竞权拍了拍萧璇的肩膀,将他从怀中放开,让内侍带他回内宫去。
敛去了脸上的笑意,萧竞权恢复了淡漠的神色,命萧琳与萧珍二人进殿。
大殿前殿阶较高,萧琳因腿脚不便,每每跨越时十分艰难,萧珍则在旁无动于衷,只是遵守着长幼之礼,等待萧琳先一步进殿,萧竞权皆看在眼里,却并未作出反应,最终还是李素上前虚扶了一把。
旋即萧竞权赐座二人。
看两人迟疑,萧竞权道:“坐吧,如今殿上没有旁人,只把国事当家事而论,不必拘束——李素,去把殿门关上。”
殿上两座铜鹤香炉青烟黯顿,萧琳和萧珍谢恩后落座。
“此次斡卓国内兵变之事你们二人应当已经知晓,新任斡卓王乃是前任国王之女,实掌军权之人乃驸马默乌,那位达叻亲王出使中原,有意与我朝结为盟好,更暗示依顺我朝之意,你二人如何看待此事?”
萧竞权将目光移向萧琳,斡卓不愿依附碓拓沦为碓拓属国对中原有利,如今碓拓虽与中原言和,可其立国百年,狼子野心,意欲雄踞北边,寻机南下占领中原,若是放任其轻易壮大,对中原百害而无一利。
“儿臣倒是认为此斡卓使臣并不可靠,儿臣听闻如今斡卓国国王——前任斡卓王之女宛娅公主自幼心智不全,就连日常的衣食起居都要人来照料,如今她虽继任王位,可是这样一个残障之人,不能守国,亦不能立国,若是此时轻易让那位驸马得到了□□的支持,想必更会壮大其野心,此番狼子野心之辈,父皇不可轻视。”
萧竞权只听着二人争辩,并无表态,随后又像几位皇子尚在幼时那样,让二人禀明近日来各自为何忙碌,听罢便又是沉吟思虑。
“斡卓侍臣还有几日才会离开京城,朕会再认真考虑此事,琳儿,既然你近来无事,朕便交代你去做一件事可好?”
萧琳缓缓起身跪地,领旨道:“儿臣但凭父皇吩咐。”
“太子在东宫里已经有些时日了,你们二人可曾去探望过他——记住要说实话!”
他声音陡然一滞,都化作千斤的坠子,压在了萧琳的身上。
“父皇,儿臣知罪,太子他是孩儿的手足,他的母亲也是母后的同胞庶妹,儿臣曾买通前去为他医治的太医,为他送入一些日用之物。”
“哼。”
萧竞权神色冷得可怕,怒道:“你从来都是枉顾朕一片苦心!难道你就忘了朕说过什么!朕说了,不许任何人探视太子,朕已经将他贬为庶人,留在东宫不过是让他静心思过,你却做了什么,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如今无法无天,朕不会废了你的封王!”
他忽然动此雷霆之怒已是见怪不怪,萧珍亦起身跪在萧琳身后,一言不发。
“儿臣知罪,甘愿领罚。”萧琳低声说道。
“好,既然你如此顾念手足情义,朕命你携秘卫即刻离宫前往东宫,赐死萧琪,随后到此复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