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里,她的面容看得却极为清楚,娟秀小巧,樱唇嗫嚅,只是皱着眉,眼角含着泪。

萧瑜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脸颊,手却停在半空中,忽而凄然的笑了。

他俯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,一种绝望的屈辱与遗憾笼罩了他,他已经不是个男人,若是没有这个叫冬儿的傻丫头,他就连个人都不算。

萧瑜几乎将手心攥出血来,他什么都没做,什么也不能想。

他好恨,若是他还有一具完整的身体,该有多好,她对自己很好,这份恩情,他是报不完的,可是她一定很可怜自己吧,可怜一个被夺去一切的阉人。

转过身的萧瑜没有注意到,身后的人好像是做了一场惊梦,眼角滚落下一滴眼泪。

萧瑜拖着残破的身子到了殿门口,这一小段的距离,就让他背上一片汗湿,雪停了,月色无垠,让冷有了暖意。

他解开自己的衣服,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肌肤,露出他□□的,残缺的身体,扑向未消的积雪,发出野兽一样的低鸣。

或许只有这样,才能聊以阵痛。

天太冷了,萧瑜不想再撑下去了,他明白,自己输了,压垮他的不是失败,不是宫刑,而是旁人对他的恩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