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若奴婢能活下来,奴婢去求陛下,让陛下好好安葬您。”

她做出了一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承诺。

冬儿不知为何想起了昨夜的那个长梦,她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还有一些未尽的情思,串成怎么都剪不断的红线,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一般紧紧相连。

本欲起身去叫人来敛萧瑜的尸身,冬儿却感到手上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力量,由于雨前维霰,春泥萌芽。

刹那间,好似昨夜的那个血泪浸润的长梦瞬息复苏,与前几日和萧瑜相处的点滴记忆重叠,山棱欲崩,藏海将竭。

冬儿觉得好似穿梭前生后世,头痛欲裂,难道是天太冷,她哭了太久的原因?

恍惚迷茫之间,她好像看到自己胸前插着一柄长剑,血雾弥漫,剧痛让她睁不开眼睛,身子倒是软绵绵的,将欲长睡。

着还是昨夜的梦,一个她死掉,萧瑜夺得帝位的梦。

那是寒冬之后,她和萧瑜死里逃生离开了皇宫,隐居京郊,过着普通农家的生活。

萧瑜忙着自己的事,不喜欢和她讲话,两人同居一屋檐,两心孤相隔。

冬儿只是知道他心中还有天下和仇恨,担心他深夜归来,带回一身伤痕。

他的仇人寻来,一场死斗,以冬儿舍身挡下一剑为脚注。

她的血被纷纷雪花覆盖,像是在寒冰中开出片朵红花。

原来死是这样的痛,身上好冷,比昨夜的梦境更清晰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