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萧琳和太医也来了,站在萧竞权的身后一言不发,所有的人都掩在暗中,只有脸上有炭火的红光。
堂内一片死寂,风声簌簌,炭火毕剥。
萧瑜应当是一直都醒着,紧蹙了眉,唇间嗫嚅,似乎是在喊萧竞权的名字,却因为颈部也被火烧得厉害,一点声音都发不出。
他尝试着撑着床沿抬起身子,可是无济于事,被汗水浸湿的皮肤与被烧伤的皮肉黏腻在一起,让他被牢牢粘在床榻之间,只有留下的半张脸能表露出痛苦与绝望的不甘。
太子萧琪和四皇子萧珍是之后到达的,时隔多日,见到曾经的九弟成了如今的模样,默默站在一旁。
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八字的金刚之咒在小小的梅坞中盘旋萦绕,众人都以为或许萧竞权不会开口了。
“瑜儿,事到如今,你也改过了吧?”
那双苍白的手还遗留着夹棍的伤痕,无力垂落,又努力指向萧竞权。
萧瑜在他的手上艰难地写了几个字,萧竞权的眼神看起来很古怪,绝非愤怒,亦非伤感,只教人觉得他如今不像是个帝王,而真成了一位慈爱的父亲似的。
“莫让兄等步儿后尘。”
八个字烙在萧竞权的手心里,仿佛让他也被烈火烧灼了皮肉。
萧琳带着其余几人出去,关上了堂门,萧竞权坐在萧瑜身边,将他的手放回被褥中,嘱咐了一句好好养伤,也便离开了。
“摆驾,回宫。”
萧竞权声色漠然,俯瞰着到来的太子和其余两位皇子,只叫走了太子萧竞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