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儿在身后笑了一声:“就当是断手断脚的去当兵打仗了,也不知你们蛮横些什么?”
“你们!”
那王勇知道萧瑜身上武功了得,见宋济民在一旁捋着胡子冷笑,竟然一记窝心脚踢在他下腹上,老人家身体不再强健,再站起身来,牙关已是一片血红。
“冬儿,往后面站一站。”
萧瑜本就已经是怒火中烧了,反手从怀中抽出了短匕,扯住那王勇的袖子,将他的左手齐齐削了下来,丢给一旁虎视眈眈的众人。
他还是那不怒自威的模样,神色不动,音色亦不增减半分:“若不是世上还有杀人偿命的道理,就是把你们都杀死在这里,我也不觉得麻烦。”
这一句话,映着王勇的惨叫声和那鲜血淋漓的左手让人肝胆俱寒,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位年轻俊秀的公子竟然是这样雷霆狠厉。
“还不把你们的刀都放下!”
宋蕙话音才落,那些人纷纷跪下求饶。
萧瑜从几人马上寻了粗绳,为王勇止血后让宋蕙将几人捆缚在一起,又一同绑到了树上。
“县令大人,宋兄,既然你们有心在幽州打拼出一番事业,易原县这位郗恒的大名,你们也是知道的吧?”
冬儿为萧瑜擦干净手上溅到的血渍,问道“他真的只是一个秀才?若不是他背靠着旁的势力,想来这些恶仆也不会这样胆大妄为。”
宋济民神色黯淡道:“他夫人家的嫡兄长是从前易原县令,经任升迁,如今官在幽州太守,郗恒的大哥则在幽州经营钱庄和布庄,势力勾结,以至于幽州寒门读书才子千万,可凡是想走成科考这条路的,都要和这位堪比王公相爷的“员外爷”手下交上银钱,打过招呼,才能寻到先生请教,不然则会被他记恨,难成仕途之路。”
“还能这样做,幽州是真的没人管了吗?”冬儿好奇地问,也亏得萧竞权整天欺负完这个娘娘又欺负那个皇子的,怎么不来幽州管事?
萧瑜小声问她有没有被吓到,得到答案后轻轻握住冬儿的手。
“我们还没到易原县里面呢,等我们住上几日,你就慢慢明白了。”
“只是——”萧瑜眸色一滞,对宋家父子认真说道:“大人心里明白,却想不到整治这些人的办法,今日遇到了这样的事,必然是要和郗恒结下梁子的,说不定,今日大人是得了一个大好时机。”
他指了指二人的老马,还有那些仆人所骑的壮马。
“这位大嫂还昏厥着,想来事不宜迟,我们该进城了。”
萧瑜和冬儿带着一匹马一头毛驴并一架板车,宋家父子各骑了那些仆人两匹马,四人整顿了一番,用板车拉了那昏过去的妇人,绳子捆了王勇,留给其余仆人那匹老马,便向城内行去。
进城前,冬儿戴上了帷帽和那小女孩和妇人坐在板车上,萧瑜则用麻绳套了王勇的脖子,让他在前路开道,易原百姓们看到这样一位谪仙般的公子,栓牵着一个被砍了一只手的人,纷纷侧目。
街道上的百姓望着这一群人远去的背影,交头接耳,议论着这些人的身份,有的是说他们是要比这易原县当天的郗家还要凶恶的人,是什么王公贵族家的公子。
路旁一个买东西的妇人好像认出来了萧瑜:“这不是昨天我在城外的朝露观里遇到的公子哥吗,他是个很好心的人,当时我身上的钱袋子丢了,正忧心着不能付车马钱,这位公子就帮我出了,这可是个好人呢。”
身旁的人便问:“幽州地界上还有这样好心的人?怕不是外面来的吧,这一身的气派,莫不成是京城的人?”
那妇人回答:“幽州是有恶人,那京城又如何,人家心地好不就行了,如今也是我们幽州的人了……咦,他娘子呢,我记得他有个小娘子,难不成是王勇那个不长眼的调戏人家的小娘子,才被剁了一只手?”
另一旁卖馒头的摊主说道:“嗐,管他是为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欢迎加入每日更新了什么,这王勇平常没少欺负咱们老百姓,就冲他帮咱们出这口气,也得给他个谢谢。”
既然是有拍手称快的人,便也会有泼冷水的人:“哼,看着就是个绣花枕头,我们易原人啊,就是命里受人欺辱,我看这个小白脸初来乍到的,也就是硬气这一回了,不听那新县令就要到了吗,说不定第一个开办的就是他呢!”
“也是,天下乌鸦一般黑,一朝皇帝又一朝皇帝,我们这群小老百姓,就是认命吧!”
冬儿一只听着易原百姓们说的话,心里很不是滋味,低低叫了萧瑜一声,他当即停了马,问冬儿怎么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