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次都可以。”萧瑜淡淡回答道,将冬儿抱起来,向楼下走去,他的每一步都踩得坚实有力,冬儿闭上眼睛,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声,小声说:“殿下,等到中午的时候,你会来接冬儿吗?”
“好,我一定会在书院门口等着你。”
冬儿又说:“不要一定……殿下若是有事要忙,就不要去了。”
她不过是想听这句承诺,想多和他说几句话而已。
萧瑜抱着她出了门,宋蓉很早就让人派了马车到杏济堂门前,等待冬儿和萧瑜,看到她就这样被抱着出来,想及自己的婚事,心里更是千个万个羡慕,只听到萧瑜挽着冬儿的手说了一句:“没有事比你的事重要”,更是说了好几句酸话给她听。
几日前,萧瑜请人将一封书信送往裴府,不到半日,前太尉裴湖就亲自登门县府拜访宋济民,自请到县府中讲学,还特意见过了宋蓉,说是希望能亲自指点宋蓉的书法。
萧瑜事先提过自己想要祝书院成办尽绵薄之力,却不想竟然是请当世闻名的书法大家这样的助力,此事一出,宋家父子更是对萧瑜的身份又敬佩又好奇。
宋蓉将这件事讲给了冬儿,想要冬儿告诉她萧瑜到底是什么人,冬儿却守口如瓶,告诉她今后时候到了,宋蓉就都知道了。
不知不觉的,她早就已经打心眼里坚信萧瑜一定会实现他的愿望,成功坐上帝王之位的。
因书院新纳的女子不多,大都是易原县的高门显贵之女,冬儿和宋蓉与那些姑娘们并不熟识,又似乎因为两人身份的缘故,受到了其余人的排挤,走在路上,都能听到不停不休的议论声。
其中最多的,不是说二人的身份粗野,就说那位卫兰公子,言下之意,就好像冬儿多么配不上萧瑜一样。
宋蓉为冬儿抱不平,又碍于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得以办成书院,都仰赖在场女子族中的势力,因此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和冬儿安静等着先生到来。
“孟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,她们这样说你,还想抢卫兰哥哥,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?”
冬儿只想着萧瑜的话,她是要来跟着裴湖好好学练字的,其余的事都不算是大事,对于宋蓉的不解很是疑惑。
“不担心,我和兰哥哥已经成亲了,他们还能把他抢走不成?不过就是我是外地来的人,大家心中有些排外罢了,等到午时下学了,不就见不到面了,怕她们什么呢?”
宋蓉笑了笑,夸奖冬儿豁达,要她午时还要到家中去吃饭,蘅姐儿和春琴也都很想她。
冬儿问起春琴近况,才得知她感恩宋家的照料,想要留在府中为婢,宋蕙夫人因为可怜她身世凄惨,便让宋蕙认了春琴为义妹,如今也是一家人了。
春琴自那日被萧瑜救下后,不吃不喝了几日,也就没再寻过短见,只是总也念叨着萧瑜和冬儿,希望能当面感谢二人。
两人说笑着等裴湖前来,
忽然有人从二人身后匆匆走过,冬儿在宫中当值多年,本已经听到了声音,下意识躲开,却还是被撞了满怀,一个端着茶水的侍女将一盏热茶泼在了冬儿的衣袖上,冬儿受惊,轻叫了一声,其余女子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过来。
她还丝毫不知,因为自己方才对宋蓉说的一番话,已经被人记恨上了。
那位侍女慌乱地跪在地上,抓着冬儿的裙子,请求冬儿原谅,冬儿本就穿着薄衫,被她这一番拉扯,身上的绦带都有些松垮,本要扶她起来,宋蓉却一把将那侍女推开,带冬儿后退了几步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难不成我们在这里的都不长眼睛,看不见你做了什么?不过是送一盏茶水,你走得这样急迫,我姐姐已经躲开了,你却还是将这样热的茶水洒在她身上,如今我姐姐已经叫你起来了,你却还是拉扯她的衣服,装出这一副可怜模样,你是何居心?”
宋蓉心直口快,冬儿拦不住她,只能一边整理衣裙,一边说自己没有大碍,让宋蓉不要生气。
“宝扇,还不去把疏桐扶起来,人家贵人都已经饶了她了,怎么还那样不懂事,跪在那里让人看闲话,反倒成了人家的不是。”
“是,小姐,奴婢们都是手脚粗苯的没有伺候过人,在人家面前,自然是没有规矩的。”
一个打扮清秀,年纪与冬儿相仿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,宋蓉顿时就翻起了白眼,告诉她这个人乃是魏员外家的四小姐魏淑,面上看起来清丽可人,却装千个万个的心眼,之前和宋蓉见面时就闹过不愉快,如今又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,一定没什么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