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音不再说话,乖乖被萧琳擦拭身体,将头发擦干,萧琳抱她上楼让她自己再小憩一会儿,便一个人去了净室。
梅音睡在小榻上,望着他的身影,忽然想到了什么,神色中流露着不忍,等了许久,萧琳才回到她身边,胸口还有些未干的水珠。
她起身拉萧琳坐下,萧琳偏了偏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,忽然就被梅音推倒在了床上,一句“你做什么”还未说出口,梅音便强拉开了他的衣衫。
他本同萧瑜一样生得白净,只是不如萧瑜那般,雪色肤貌下可见红晕,萧琳身上不见血色,故而紫红的瘀伤在青白皮肤上显得更为触目惊心——这是那日在紫宸殿中被萧竞权罚跪受的伤。
“好了,看够了吗?”
梅音红着眼眶摇摇头,轻轻用手撑做一个小盖,遮在他膝上的伤口处,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少受一些痛楚一样。
“这里怕是要留疤了……想是那几个碎瓷片子扎进去得深,如今又着了水,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,殿下一点也不爱惜自己!”
她鼻中一酸,说话时语气也哽咽着,当日萧琳回到住处时踉踉跄跄的,下衫上都是血,险吓坏了梅音,萧琳却说自己没事,如今伤口已经成了这样,怎会是没有大碍。
萧琳不回答,任她摆布着,只是抬手抚上她乌黑光亮的青丝,他很喜欢抚触梅音的头发,就好像是在触碰能用眼睛看见的清风明月。
当日萧琳说这是他为了时刻提点自己,今后不要因为顾念与萧竞权的父子之情而心慈手软;今日他却恳切答应了梅音:“我今后一定会爱惜自己,这里并无大碍,身上留些疤痕不算什么,那些愈合不了的疤痕才更可怕,不是吗?”
梅音找来了一些伤药,这药还是当日她的手被意外割破的时候萧琳赐给她的,她一直有好好保存,虽然知道御医比自己更会治伤,知道萧琳又更多更好的药,可是她还是觉得这瓶药的药效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