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不会被人收买,那这断三更如何会出现在这里?
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,谢谨庭。
他神通广大,便是子玉哥哥哪样清高的能人志士都落入他的麾下,而今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。
沈卿欢缓慢的吐息着,头脑如今一片纷乱,无法再思考什么。
今日分明是要赶尽杀绝,这么做是谁的手笔,裴辜元,齐讼茗,还是谢谨庭?
齐讼茗没有这么多的本事,裴辜元的人手大都随他北上,而今能这般做的,她想到的只有谢谨庭。
沈卿欢看着手中那枚玉簪子,笑得颇为难看。
她想不到谢谨庭为何这般做,可常人的思想如何能揣摩得透他。
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弱,到最后便是□□声都戛然而止,天地间一片死寂。
马车帘被掀开,沈卿欢警惕地抵住舌尖的银针,却见裴安负了伤。
“裴安!”沈卿欢忙扶住少年的肩头。
“嘶……”裴安登时脸色煞白,“娘娘轻些!”
她慌忙撤开手,便见裴安肩头晕开一大片血迹,只是他穿的黑衣,不甚明显,整个车厢弥漫着血腥气。
沈卿欢从行囊里翻出金疮药,道:“衣服脱掉。”
眼前的裴安听闻此言,当即怔在了那处,面上瞬间泛起红晕:“不不不,不用!我自己来!”
像是生怕她不信,裴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但用力过猛,一股血腥气涌上喉头,被他生生咽下,唇角还是溢出一丝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