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之为她端上一碗热姜茶,颇有些担忧的道:“娘娘,您这两日同谢秉笔来往频繁,怕惹人非议。”

沈卿欢刮着茶碗上漂浮着泡沫的手微微一顿。

桃之这话不错,即便谢谨庭是太监,宫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。

谢谨庭虽说是皇帝排到太子身边的,却也是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,与她来往密切与理不合。

别的倒也罢了,若是谈及政事,太子太子妃意图谋反的罪名一旦扣下来,这些人便只需坐收渔翁之利。

皇帝最是忌讳这些,断不会容下意图谋反之人,身处皇家只能小心翼翼,一步错,步步错,稍有不慎便要跌落谷底,被千万人践踏。

沈卿欢抿了口热辣的姜茶:“本宫知晓了,谢秉笔去了何处?”

桃之听她这么问,便知晓她没有听进去,脸上神情一言难尽,但还是道:“谢秉笔许是要深夜才能回来了。”

沈卿欢不动声色的垂着眼睫,看着一只飞蛾围着火炉绕来绕去。

她记得大婚第二日,裴辜元要宿在她这边时,听闻谢谨庭身受重伤的消息之时,面上的喜色掩饰不住,却还像模像样的去探望了一番。

人人都怕谢谨庭,他是地府爬出来的恶鬼,裴辜元是最盼着他死的人。

“本宫今日有要事同他商谈。”沈卿欢并未多说。

桃之轻叹下一口气,应声道:“奴婢知晓了。”

入夜。

裴辜元那边来了口信,说要留宿太子妃这边,却被她以身子不适为由回绝了。

天边黑沉,不见星月,偶然还能听见几只不怕冷的乌鸦扯着嗓子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