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卿, ”皇帝语重心长的道,“朕知晓你同太子妃亲如手足,可这毕竟是最好的主意了, 若是出战, 受苦的是黎民百姓啊……”

看着这当年的一代枭雄, 如今说出这等话,蒋世泊心中冷笑连连。

若非多年的教养束缚着他,他当真想要破口大骂一句,什么狗屁皇帝。

当年大殷开疆扩土之时, 连年征战不断,可未曾见皇帝说过要用这等主意。

兵部侍郎上前一步道:“陛下,老臣觉着丞相大人说得有理, 而今是流竺国那帮不识抬举的指名道姓要我们交出太子妃, 若是当真交出去,还当是我们怕了他不成, 太子妃到底不是寻常女子, 那可是大殷未来的皇后娘娘……”

这话一出口,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,白胡子抖了抖, 将原本说的正起劲的嘴遮的严严实实。

皇帝掩唇咳了几声, 多日操劳朝政身子早已承受不住, 而今便是咳几声唇角都会渗出血丝。

他不着痕迹的将唇角的血迹擦掉, 扫视着面前的大臣们,发现无人察觉才松了一口气。

若是将他患病的消息传了出去, 两个儿子还不知晓会如何, 此时他除了蒋世泊和谢谨庭谁也不信。

如今正是两个皇子暗自较劲夺嫡之时, 如此敏感的话题, 像他们大臣是最不该提起的。

而今也只是看在太子生母为当朝皇后的份上,允其入主东宫,将来这皇帝的位子到底是谁的,没人能得知,揣测不得圣心,更亦不可断言。

果不其然,皇帝闻言也缓缓眯起了眼:“往后的事,往后再说,朕如今身子骨好得很。”

皇帝压根不想把手头的政权分给两个儿子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谁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儿去触他的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