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卿欢看着那执拗的少年,出言道:“这位夫人,这是怎的一回事,有话好说。”

那妇人气焰三尺高,听到她管闲事正欲发作,可瞧见她衣着不凡,便将火气吞下一截儿:“我们的家事你也要过问不成?”

沈卿欢也只笑了笑:“若单是夫人的家事就罢了,小公子横冲直撞地将我吓坏了,我这胎都未坐稳,若是出了岔子算谁的?”

桃之没成想她会这般说,但眼观鼻鼻观心,也跟着她道:“我们夫人人品贵重,却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辱的,今日夫人若是给不出交代,我们便只好压着夫人去公堂了。”

妇人闻言也让唬住了,她不过寻常百姓,对上这些权贵那里捞到什么好处,不被京兆尹带去大狱,不脱一层皮都算好的了。

她看着桃之便觉刁蛮,知晓今日这是碰上了硬茬子,气焰瞬间矮了一截,犹豫着问她:“那你想如何?”

沈卿欢看得出,这妇人刁钻的模样哪里是个良善的,倘若当真同少年与关系,何至于大冬日叫人穿着破烂,想来这少年被带回去也是虐待。

一个念头从她头脑中一闪而过,被她敏锐地捕捉到。

“夫人,今日这事若非一百两银子,便不能善了。”沈卿欢面上仍是笑吟吟的,说出的话却令围观的百姓们都倒吸了一口气。

那妇人当场炸了毛:“多少?”

桃之叉着腰帮腔道:“我们夫人是看在你可怜,才开口一百两,不然你以为冲撞了官眷便能善了,一百两可都不够买一棵好的山参滋补养身的,否则依照大殷的律法,冲撞了官眷可是要重打二十大板下狱的!”

若是将他打上二十大板,再送进湿冷的狱里,怕是整个人直接在牢狱丧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