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还在一旁停着,谢谨庭方经过之时,车帘被风掀开一角,一股淡淡的玉兰香也顺着这一角,丝丝缕缕飘到鼻尖。

她似是靠在一旁,透过那一道缝,谢谨庭只看见纤长卷翘的眼睫轻颤。

杨府。

杨曙光等候多时,那只缺了一根小指的右手正持着一枚黑子,在门庭下自弈。

谢谨庭方迈步过门槛,便听他道:“太后那边安排东厂动手,像是意属太子,你意下如何?”

分明这些事轮不到他一个秉笔太监开口,可杨曙光的身子每况愈下,将来接替他得眼的该是谢谨庭。

“全凭干爹安排。”谢谨庭淡淡的道。

他不关心这些,也明白杨曙光不过只是问一问,并没有真等着他给出答复。

太后野心越来越大,捏着东厂的把柄想独揽大权,势头渐显人人自危。

宫中唯二淡定的便是杨曙光与谢谨庭,东厂根基稳固,牵一发而动全身,即便是换了新帝,短时间内也不会动东厂半根毫毛。

不仅不能动,还要好生供着。

杨曙光要杀皇帝,而他想杀太子,这么一来与太后的交易便是冲突的。

“而今流竺大军要让大殷交出太子妃,突厥又虎视眈眈,太后不会再这个节骨眼上动手,计划亦会一拖再拖,干爹放心便是。”谢谨庭自顾自地将白子放在棋盘外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