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凌冰双臂反支在桌案上,脚来回荡,盯着严克,默不作声。
严克说:“你不信,我可以发誓。”
李凌冰道:“不必了。你的誓言酸得很,我怕耳朵酸掉了。什么前世葬我,什么石桥大树,说一次就够让人难为情的了!”
若非屋子里黑,她该看到严克脸红了。
严克道:“李之寒,你就告诉我一个秘密,我实在没有什么秘密能和你交换。你就捡一个最无关紧要的和我说。我有时候夜里琢磨你,琢磨得睡不着觉。你总是对我坏一阵,好一阵。坏起来就踹我脸,好起来连命也可以豁出去。你好像很在乎我,又很怕我。我实在捉摸不透你。”
李凌冰依然沉默。
他想知道的那些事——其中绝大多数她都不能告诉他。
譬如死时的红衣,譬如那棵银杏树,譬如她和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,譬如她的重生。说出来,他未必信,就算信了,他又能从这些不好的回忆中得到什么?不过是——他与她之间的旧恨而已。
比如今生她为何主动嫁鞑靼?
告诉他,只会加深他的愧疚而已。
但她也不愿看他迷茫纠结,等一个答案等得夜不成寐。
他说的没错,她可以挑一个最无关紧要的说出来。
李凌冰轻叹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