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怀意偶尔会钻进马车里歇中觉,马车里的丹砂味越来越重,某一次熏得她难以入睡,就抱膝看之寒用扇子扇小炉子的火,“四嫂,你怎么会精通制火药?”
之寒用扇子点鼻子,忍不住咳嗽几声,“我父皇痴道,炼丹喜下猛药,伏火太过,炸过三次炉鼎,十数名宫人因此丧命。火药是道士炼丹失败的产物。各家道士用的方子不一样,威力也不一样。你四哥要的可是能炸石头的厉害家伙,我这几年道行,看起来不太够用。”
严怀意朝之寒伸手。
之寒会意,把扇子塞进严怀意手里,“谢谢妹妹。”
严怀意一边扇风,一边问:“准备什么时候试试?”
之寒把头凑到车窗边吹风,“现在就可以,但我怕让你哥失望,再容我想想,稳妥些。”
没一会儿,那手掌一般大小的炉鼎开始剧烈颤,炉盖“噼里啪啦”响,不断往外冒烟。严怀意将它抱到怀里,皱眉问:“四嫂,怎么回事?”
之寒脸色一变,“要炸了,快丢出去!”
严怀意一脚踹开车门,众人被这一脚吸引来目光。严怀意左右一望,把炉往右边的天空上丢。
“轰隆”一声——
炉鼎在严克头顶炸裂,红的黄的白的粉扑飞出来,从头至尾罩住严克。
严克挺住马,低着头,被各种颜色的金石压着,仿佛压得它抬不起头。
之寒先是一愣,然后捂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