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忱有一种感觉,她是认得的,甚至还很害怕这东西。
谢忱问李凌冰:“你让我夜探光王府,究竟有什么目的?”
李凌冰抬起头,炯炯目光直视谢忱,“你看见了吗?”
那间暗室!
那些器具!
那具死尸!
谢忱更加确定,李凌冰是别有目的!
“看见了。所以,我想你解释清楚。”谢忱回以凝视,脑子里又忆起暗室里触目惊心的场景,浑身颤抖,紧紧攥拳。
李凌冰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,别回头,屋里闪烁的烛光勾勒出她流畅的下巴线条,“光王李宜嗜好阴阳双修,这事圣人也知道,但他不管。你祖父谢襄极谏圣人痴迷道学,圣人盛怒之下将你祖父扒皮揎草,谢氏满门也下了狱。狱里有鼠,让你亲眷染上鼠疫,死了有一大半。谢嘉禾,你就不想想,这老鼠是谁放进去的?”
谢忱黑眸点点,一字一顿,字字泣血,“是光王李宜。”
李凌冰长叹,“你祖父的一则上疏,让光王丢了运河一带的盐税。山东、湖广之广,庶民之富,你知道那是多少万两真金白银吗?光王是恨透了你眉山严氏啊!”
谢忱闻言,震惊之余一字都说不出,只是浑身打战发冷,眼里要逼出炙热的泪来。
良久,谢忱问:“你这样做,是要我去报仇?”
“还不是时候。你就把光王李宜当成是一条离了水的鱼,咱们宽宽心,容他再喘息些时日,但鱼离了水,迟早是要死的。”李凌冰嗓音缭绕,掷地有声,“谢嘉禾,抬起头,看着我。”她突然高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