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子花着来历不明的钱,圣人留心着,大臣议论着,北境和东海的将士们忍受着,民怨激沸着,更多的祸事就会一浪又一浪地自己找上来。
李凌冰教训过李淮,仍是坐下来看佛经,她头也不抬地对谢忱说:“谢嘉禾,悄悄地把淮王爷送回去。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谢忱将李淮扛在肩上,推窗,化作一道黑影潜入秋风萧瑟的缁夜。
第二日一早,皇后就风一般刮进太真观。
李凌冰抬目一看,见皇后哭得两眼布满红血丝,肿得像两个核桃,连平日里最注意的仪容都是乱的,进来之后,左右踌躇,闷闷在椅子上坐定,盯着桌子上的一炉香发呆。
李凌冰从榻上下来,趿了鞋,跪倒,给皇后行礼,“太真给母后请安。”
皇后茫然“嗯”了一声,如梦初醒般回过神,一把抓住李凌冰的衣袖,“太真,母后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你弟弟了。一会儿,我让人把他抬来,你替我问问他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抬?”李凌冰蹙眉,一派天真问,“弟弟怎么会被抬进来?”
皇后哽咽,未语泪先流,“淮儿不知被哪个黑了心肝的人打了,问他也不说,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什么事,与人起了冲突。”
李凌冰陪皇后哭天抹泪了一场,咒骂那个打人之人无法无天,简直不是人!
没多久,裕王李淮被人抬了进来,他趴在木架上,下半身盖着一床被子,挣扎着从木架上伸出一只手,“姐姐,你一定要替我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