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凌冰顺势点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,捏住严怀意肩膀上的衣角,悄悄把她藏到身后,挺起背,扬起下巴,如临大敌般正对上李宜毒蛇般的目光,“皇叔,没什么事,我带妹妹去我宫里吃糖。”
李凌冰根本不听李宜的回答,抓起严怀意的细手腕,将她牵出光王的视线。
粉衫与蓝道袍并肩走着,小霜屈膝给光王行了礼,也默默跟在两人后边。
“三十五,三十四,三十三——”李凌冰低头数数。
严怀意不解地问:“观音姐姐,你在数什么?”
李凌冰笑道:“从我宫门起,无论朝东南西北走,父亲只允许我走两百步,多了,就要受罚。”
严怀意天真地说:“你父亲对你真严。我父亲也很是严格,对哥哥们从没有笑脸,但对我好一些,他许我习武、读书、吃糖,不用绣花,不用品香。我母亲也是一样,我想做什么,只要告诉她,她总是让我自己做决定。观音姐姐,你不自由,就好像脚上锁了脚镣。”
李凌冰抬头看天,“你生来就是翱翔天际的鹰。我么,是一只鸟,只是——”
还未等李凌冰说完,严怀意“哇”了一声,双掌举起李凌冰的手,雪白的虎口一排殷红的牙印,“观音姐姐,你这儿怎么被咬了。”
李凌冰歪着头,想了想,笑道:“我是被一只小狗崽子咬的。”
“狗?” 严怀意蝴蝶羽翅般的睫毛扇了扇,扬着木剑在空中倏倏乱划,长“哦”一声,“我四哥也养了大犬,不过,他那些狗只管叫,只是看起来唬人,要是真把人咬伤一丝半点,我四哥打狗可是很厉害的。”
李凌冰是领教过那四只獒犬的厉害的——严克性子刁钻,把狗训成这样,可不就是居心不良,他唬人吓人,都是为了供他取乐的!
气人!
“观音姐姐,你笑什么?”严怀意问。
笑?
我笑了吗?该生气才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