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严春了解公子的为人,他确实有满腔的仇恨需要发泄,但他也是为了武卒队里其他的兄弟。军帐之中,经历过同生共死的兄弟之情,比金子还要珍贵。他家公子是不放心兄弟们,怕他们当了王卒长升官发财路上的垫脚冤魂。
严春喊:“哥,我陪你去!”
严四点点头。
果然被俨四料中了,王卒长领着一队人是抹黑出了城的。其心思歹毒,必然是没有上峰的军令,就擅自追踪捻军余孽。
趁着天暗,兄弟两人一路跟在队伍后面,并没有被人发现。他们进到桃州城外的一座矮山半腰。草木萧疏的山中燃起了一堆篝火,有十几个身着破败捻军将领服的人聚在篝火边。
王卒长指挥武卒们与捻军打了起来。
这些武卒都是高晴训练出来的,加之经历几场苦战,一个个身手了得、临危不惧,很快就将捻军杀得只剩下小猫两三只。
这么多人里,只有王卒长脚上被砍了一刀,他是这群人里最没用的那个。
俨四躲在草丛里,取下酒囊,一口一口灌酒,直到酒囊见了底,彻底把皮肤烧烫了,他才用酒囊砸了砸严春的肩膀,“没事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俨四的话音刚落,突然从四面八方聚拢一群人来。俨四绷紧背,粗略数了一下,大概有百来个捻军余孽。
以十五人对百来人,兄弟们要栽跟头!
“春儿,给我开路!”俨四的似道光般蹿了出去。
他在众武卒身前站定,仰起头,将酒囊里最后一滴酒滴入喉咙,随后大手一挥,甩开酒囊,目光沉沉,缓缓拔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