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骤然多了个人形蚕蛹,萧桐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。
网上说,时烬不会做人,对谁都没有好脸色,看每个人都像欠他八百万,看来这届网友诚不我欺。
算了,终究是个弟弟,不跟他计较。
“你好好休息,我明天来看你。”
蚕蛹一动不动。
萧桐又笑了,眼前这一幕,莫名熟悉。
当初,得知自己的腿有可能终身残疾时,谢绥也曾这样拒绝过外界。
敏感,脆弱。
其实内心渴望安慰,渴望关怀。
那段黑暗日子,是萧桐心里一道合不上的裂缝。
幸好,他的研究验证阶段已到尾声,很快,谢绥就可以作为第一批志愿患者,接受治疗。
萧桐对自己的新药无比自信,他花费了七年时间,两世反复验证,退一万步说,即使疗效达不到他的预期,但新药无副作用,只要给足他时间,他不信治不好谢绥。
离开前,萧桐去找了齐医生问了下时烬的情况。
时烬这次的伤,骨折算是轻的,棘手的是,他的右手以前应该受过伤,当时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,留下了隐患,所以这次一砸,新伤旧患,彻底伤了神经。
神经修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像他这种神经损伤,对普通人来说,只要按时复健,完全可以痊愈,对生活几无影响。
“听说他是什么职业选手,手对他很重要?”齐医生问。
萧桐点头。
何止重要。
手对他来说,是命。
夜晚的南医大,安静如水,临近毕业,萧桐住的这一片到了晚上几乎看不到人,学生不是在赶论文就是泡实验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