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纳蜷缩在床上，两只手抱着膝盖，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。

南枫听不懂渣男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，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。

成熙用袖子给安纳擦眼泪，嘟嘟囔囔地安慰：“宝贝，不要怕他，他不同意离婚就行了？他说不给赡养费就不给？再说，就算真的不给，我也养得起你们。”

“成熙...”

探视时间是有限的，南枫在门口等他。

过了会，成熙眼睛红红的从病房里出来。

他们并肩往医院门口走，成熙情绪不太好，一路踢着小石子。

过几天成熙是有通告的，按说明天就有工作了，南枫硬是跟人家谈的往后挪了两天。

可现在看他的状态，估计一时半会调整不好。

他们走出医院等车，成熙忽然一拳砸在路边的一棵树上，吓了南枫一跳。

她看看成熙的手，已经破了皮。

“我刚才就应该杀了他！”成熙大吼：“他居然敢跑到医院里来动手！我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...”

南枫站在一边静静地等他吼完，四处看看：“幸亏你吼的是中文，如果是葡语被别有用心的人拍到，对你姐姐打起离婚官司肯定不利！”

“那又怎样？他打我姐姐就没事？”

“我不懂葡萄牙的法律对家暴是怎么定义的，但是他把你姐姐打成这样，无论他找什么样的律师，这个婚肯定离定了，只是，你还想给你姐姐出一口气是吧？”

成熙扭头看着南枫，没说话。

南枫理解他的愤怒。

赵建强打她妈妈的时候，她无数次都想拿把刀捅了他。

但是，她这个人又太冷静了，她知道冲动是不行的，图一时痛快，最后承担恶果的只能是自己。

成熙看着南枫狡黠的眼睛：“怎么出口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