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百密一疏。
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,即便身着单衣也不会觉得冷,庄青裁赤脚踩在深灰色的羊绒地毯上,却能够感觉得到一点点从门下缝隙里蹿进来的冷风。
她用左脚蹭了下右脚,无法再用沉默伪装:“什么叫不想离婚?”
温皓白脱口而出:“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,我不觉得需要改变。”
庄青裁点点头,示意自己也很认同:“是啊,有人等你回家吃饭,有人陪你一起起床,有人在你闲暇时说话解闷,有人……”
她想说一点两人在床上也很和谐的话,思考再三,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--温皓白应该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。
虽然他是真的很喜欢折腾她……
迟疑片刻,庄青裁继续劝说:“你这么年轻,就算三年期满再和我离婚,也一定还会有别的女人愿意陪你过这样的生活,她可能比我漂亮,比我端庄,比我更会讨你欢心,还有好的家世背景与你相衬……说真的,温皓白,从一开始就不一定非得是我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。”
男人的眼底不断有东西翻涌上来。
默了许久,他沉声一句:“如果我说,非得是你呢?”
“我们认识不过半年。”
“那又怎样?”
谈判似乎进入了死胡同。
谁都不愿意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。
对峙太久,几乎是无意识地,庄青裁又蹭了一下赤着的脚。
余光始终追着她的小动作,温皓白再也无法装作没看见,趁着两人间的气氛还没有闹到更僵,他上前一步,将庄青裁抱起来,让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,随即单膝跪下,寻出一双一次性拖鞋,小心翼翼为她穿好:“我再说最后一遍,以后不许随随便便提离婚,也不要时时刻刻提醒我,现在这样的婚后生活是有期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