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皓白全然不在意:“送错了也没关系,食盒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。”
啊,倒也不是这个意思。
她仍有顾虑:“但是……”
劝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,温皓白略显疲惫的声音便再度响起:“也许是受我母亲的影响,在我很小的时候,奶奶就请了不少名师大家教我练书法,温家的长辈大多也都知晓此事……有一年,他们让我为一个叔辈写‘德’字,但我讨厌那个虚伪无德的男人,我便写了个‘滚’字,笔画潦草了些,骗他们说是草书。”
聆听者抿了下唇:自己是该意外的。
但这种事发生在温皓白身上,好像,又不是那么意外。
想到了儿时的叛逆过往,温皓白微微勾起唇角:“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哪里真的懂这些?他们一个个拍手称绝,说我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’,又说我的草书有大家风范……我哪里能拂他们的愿呢?”
他眼角的讥讽之意快要溢出来:“有些东西,没有人在乎它好不好,甚至没有人在乎它到底是什么,他们只在乎这样东西与谁有关,如何讨好和践踏,才能让利益最大化--这就是温家人的行事准则。”
室内无风,却有丝丝寒意侵入毛孔。
庄青裁深吸一口气,抚了抚手臂。
捕捉到妻子的小动作,温皓白关切道:“怎么了?”
她摇摇头,示意自己没事:“只是忽然发现,是有点冷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说的没错,绣园是挺冷的。”
高处不胜寒。
周围又聚集了一群冷血动物。
怪不得这个男人的性子能凉成这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