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来这套。”

她一眼都没看对方。

“你那些不值钱的破烂官衔,自己留着吧。我活着一日,便与你们不共戴天。”

她念动咒诀。

长卷展开,光华大盛,将身中奇毒狂性大发的迦楼罗们,尽数收入卷中。

最后被收进去的,是一个半大孩子。

她睁着清亮的眼睛,问:“尊上,您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进去呀?是我们不乖吗?”

一生不会哭的梵音,用力闭了闭眼。

画卷徐徐合上,被她背在身后。她一言不发,转身向下界走去。

身后霁晓神君唤她。

“阿音,日后爹爹若有流光菩提的消息,一定及时知会于你。”

“我不稀罕。”

她轻蔑抛下一句,却终究回头,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天界。

“你见过初岚吗?”

“他……没有。”

于是迦楼罗王笑了,放声大笑,目光厌倦至极。

“可真有意思。平日里我多杀几个冥军,他都要与我说苍生,说慈悲,我还以为他有多重情重义,没想到一旦我族人出事,他连面都不敢露,避我如蛇蝎。”

“亏我此战前,还曾打算……”

“罢了,当真是恶心至极。”

她身负长卷,振翅而去,再也没有回顾。

从此,三界之中众说纷纭,传她什么的都有。

有人说,她有几分气魄,只可惜牵绊太重,失之果决,为了保族人一个将来,连唾手可及的天帝之位,也肯放过,终究不是成大事之人。

有人说,她太过自负,既没有护住族人,又拒了天帝为息事宁人而给的封赏,好端端的一个神族,如今成了流浪下界的破落户,半点好处都没有捞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