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安急如火烧眉毛,忙说:“或许只有夫人您能帮上忙了,快去罢。”

徐音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
她赶鸭子上架般来到厂督房门外,瞧见厂督已经发完脾气,已经听不到动静。厂督是什么旧疾呀?

徐音有些后怕,低声说:“我不敢进去。”

福安欲言又止地看着徐音,用眼神示意她,给她加油鼓气。

徐音咽了咽唾沫,往里探了探毛茸茸的脑袋。她发现屋内只亮了一盏灯,床榻上有一个人影,不知怎的,她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厂督很虚弱。

甚至还有些……可怜?

她朝福安一点头,给自己打了打气,蹑手蹑脚地缓缓进屋,借着那一盏灯的光亮,来到厂督床边。

从小到大,魏玉一直反复地做一个梦。刚入宫那会儿,他天天做,如今大了,做的频率也少些。每当做这个梦,他总觉得有什么鬼怪拖着他的手脚往下沉,伏在他的心口,一点点吞噬自己,自己却怎么也动弹不得。

这些年来,吃了许多药调理也没用。每当灭灯,黑暗总会包围他,他莫名其妙会涌上痛苦的情绪。每次犯病,总得摔碎一些东西,发一通脾气。

他怕黑,一个人睡的时候,在屋中总会点一盏灯睡觉。

偶尔,他会梦见那次灭门惨案,血渍喷溅到门上,哭喊声充斥在他耳边,血光在天际盘旋。他不敢哭,躲在桌下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一剑穿心。

“救、救命啊!”

“我求求你了,不要动我的孩子,求求你了……”

“魏玉,你躲在这里,无论听见什么也不要出来,听到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