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紫轩,到了。

盛玦拂掉肩上霜雪,在江家仆从的惊喜又惊骇目光中走了过去。

“江姑娘如何了?”他一进门,就察觉到了屋内的暖意,方才赶路的寒凉一扫而空,“睡着了么。”

“回王爷……”负责伺候的嬷嬷上前,小声道,“就在半柱香前,姑娘的烧渐渐有要退的意思,您方才来宁紫轩的时候,我们刚巧又探了探姑娘鼻息,发现姑娘完全好了,身子也不烧了,不难受了。”

盛玦和许笠对视一眼,亦是心绪复杂。

还好。

房门开了,有下人给端来了一碗乌漆墨黑的汤药。

盛玦垂首看了一眼,问:“她没吃药吗。”

“方才取来的炭火只顾着给姑娘取暖了,这天寒地冻的不好去取炭火,药熬得便迟了些。”嬷嬷说,“好在有王爷的庇佑,咱家姑娘才能遇难呈祥。”

盛玦抬手去烤了烤屋里的炭火气,听了这话,也点了点头。

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说——

自己居然还能庇护什么人吗?

不克死就挺好了。

盛玦垂目不语,只是默默地烤火:“那药,快叫江姑娘趁热喝了吧。”

嬷嬷正欲叫人端下去呢,一听这话又连忙停住了。

“姑娘不好入睡,睡着了要是被闹醒来,心中难免会苦闷的。”嬷嬷一脸为难,“王爷要不还是让姑娘先睡吧,待她醒来了,再热了叫姑娘喝。”

盛玦生怕江洛瑶悄无声息地死了,无论如何也得亲自盯着对方喝了药才肯走,他招手叫人端来那碗药,言语中有种不容置喙的霸道:“喝药是为了尽早好起来,有什么值得苦闷的,你们姑娘也是养得过分娇气了。”

许笠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