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平第一次领悟到了做贼心虚是为何意,陆生急急松开手,慌乱地移开视线,闷声道:“对不住。”
姜离又急又懵。
来时还是光鲜体面的一个人,此时穿着件破烂衣裳,叫她怎么回去。
漫漫宫道上,可有无数只眼睛看着她呢。
思及此,她咬着下唇,幽幽看向陆生:“你想法子。”
袖子既是他扯的,总归得让他负责到底。
是以,片刻后,值房之中,坐在床上的那个换成了姜离。
而陆生则坐于一旁,拿着那件薄袄做起了针线活。
姜离眼皮微跳。
这画面着实诡异。
趁着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线,陆生垂首,神情专注地缝补着衣裳。
褪去外面一层袄裙,只着一身中衣的姜离心虚地裹着被子,将自己遮盖严实。
垂下头,便能闻见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,再抬眼,便见陆生专注缝补的侧脸。
心头忍不住一跳,一股躁意攀上耳尖。
陆生拿起剪子剪断棉线收口处,兀自端详了一番,见看不出异样,松了一口气,转身请示姜离。
忽见被子后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,以及一双红彤彤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