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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浓,帐篷内的两人各怀鬼胎。
将人抱进帐中,稳妥地放在床上,再拉过被子将其盖好,陆生便转过身,往桌边走去。
“哎。”姜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袖子,不满道:“夜里寒凉,你就打算靠着桌子睡一夜啊?”
因未点灯,四下里又显得格外静谧,轻声慢语,落在黑夜中格外清晰。
话音落下,便觉陆生又僵硬了几分。
“床太小了,你的脚又受了伤,若是夜里碰着怕是不好。”
姜离觉得这些不过是陆生拿来搪塞她的借口。
“床榻虽小,挤下两个人还是够的,何况我伤得是右脚,你睡在外侧,碰不着。”
说罢,不容他拒绝,往里挪了挪,将外侧的位置让了出来:“时候不早了,快歇息罢。”
陆生无法,只得依言在床沿坐下。
“还傻愣着作甚,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,快些躺下。”姜离如此劝道,手下使劲,不由分说便将人拽至跟前,止不住地笑道:“你这副模样,倒显得我像个逼良为娼的山野土匪。”
她是惯会用比喻的。
陆生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,伸手扯过被子,将两人盖起,闷声道:“我瞧你是不困了。”
不算厚重的被子落在身上,罩下独属于二人的狭小空间,说话间,细微的颤动随着床板传至另一人身上。
姜离慢慢止了笑意。
他们不是没有相拥而眠过,可如今挤在一张床上,与那夜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。
心潮起伏间,将手探进被子里,摸索片刻,擒住那只宽大温热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