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咙间忽然干渴得厉害,姜离艰难地吞咽下口水, 缓缓转动脚步,大着胆子向后看去。
触目所及, 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, 两侧的红灯笼如无数只猩红眼珠齐齐看向她。
白雾与红光相互交织,怪异至极。
天地之间, 恍若只剩下她一人。
人呢?
人怎么不见了?
“小主。”
“雪竹……”
“闵兰?”
幽幽的女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,声音渐渐被拉长,落入耳中愈显怪异。
可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。
陡然间, 眼前天旋地转,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, 姜离惊呼出声,从床上猛地坐起。
那股久违的窒息感再次袭来,姜离胸口剧烈地起伏,目光不安地在四下里打量着。
只见狭小的值房中燃着一丁烛豆,昏黄灯光下,雪竹与闵兰坐于桌案前,一边梳头,一边轻声谈天。
“听说那名刺客在狱中多次试图自杀,叫狱卒挑断了手筋脚筋。”
“犯了那么大的罪,总归是难逃一死,他那么急作甚?”
“你懂什么,他虽不怕死,可这也说明不了他甘愿接受酷刑拷打,你想啊,宫里有全京城最有经验的行刑人,有的是法子令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受尽折磨,一丁一点地消磨掉他的意志,叫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“诶哟,听你说的,怪瘆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