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抬眼,眼中的锋芒尽显,“不知掌印亲自喂囚犯吃饭,是何用意?”
“呵。”冯娄轻嗤一声,背过手去,往前行了一步,“我倒要问问秉笔,为何会出现在此地?”
他倒是会恶人先告状。
沉默片刻,陆生回道:“自然是怕有人按捺不住,对唯一的证人下手。”
“你!”冯娄似是没能料到他有这个胆量质疑自己,一时间,气得手指发抖,“好,你好得很!”
想不到陆生防范他到如此地步,竟一路尾随他至此,只是……他未免也太倨傲了些。
“你有何证据证明此事是我所为?莫不是陆秉笔空口白牙,凭空污人清白?”他冷笑道。
陆生垂下眼睫,目光扫过那只食盒,淡淡道:“是与不是,一验便知。”
他怕是疯了,与自己撕破脸,对他有什么好处!
眼看着陆生身后的内侍蠢蠢欲动,冯娄气极反笑,抬手命令不远处的侍卫道:“陆秉笔以下犯上,是为大不敬,速速将他拿下!”
得了令,一众带刀侍卫围上前来,本就昏暗的牢房里此时黑压压一片。
人群错落间,隐隐可见冯娄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,在晃动的烛光下忽明忽暗,宛如暗夜修罗。
“我看谁敢?”一道冷彻的低斥声骤然响起。
冯娄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。
须臾,狐疑的目光落向陆生身旁,只见那个从进入天牢起便一直垂着头的内侍此刻抬起头来,一顶三山帽之下,赫然是太子朱玉晟的面孔!
不等他做出反应,牢房夹道间,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夹杂着冷兵器的碰撞声向他们快速靠近,与之一同而来的,是连成一片的火光。
“冯娄,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