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箬昭掀开杯盖,凑近唇边啜饮了一口,重新看向姜离:“陆秉笔心诚,我自然不愿叫他的希望落空,可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尚宫局的司簿处对于你的记载只寥寥几笔,亦无法寻得你的亲人,我既是你的主子,便要对你的事情负责,我且问你一句,你可愿做陆秉笔的菜户娘子?”
他竟是上门提亲来了。
姜离心中惊诧,虽不解于陆生今日未同她商量便自作主张一事,可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却掺不得半点虚假。
是以,她伏下身去,冲阮箬昭磕了一个头:“奴婢自是愿意的。”
她应得干脆,言语中不见半点扭捏,倒将阮箬昭听得怔在原处。
只见她捧着茶盏静了半瞬,俄尔,好似释然一般,牵起唇角,缓缓道:“既如此,那岂不是皆大欢喜。”
坐于一旁的陆娴见事情敲定,登时松了一口气:“阮姐姐,今日之事当真是多谢。”
阮嫔摇头:“谢我做甚?这本就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,我待妮子亲如妹妹,便算是她的半个姐姐,自古以来便有长姐如母的说法,今日你我共同见证了他们的终身大事,也算是求仁得仁了。”
陆娴附和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言罢,目光扫过身前,抬手虚虚扶了一把:“还傻跪着做甚,快起来罢。”
姜离依言站起身,只听陆娴道:“以后他若是给你气受了,你便同我说,我定不会叫他有好果子吃。”
顿了顿,她拉起姜离的手,往自己身前带去,幽幽叹了口气:“委屈你了。”
姜离愣怔一瞬,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,忙摇头道:“秉笔待奴婢很好,奴婢不委屈的。”
何况这事本就是她自愿的,何来委屈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