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勇德好似听见了救命符,发了疯般挣扎起来:“放开……放开!”
这小子若是把事情闹大了,被上头的贵人知晓了,他们俩今日都得吃不了兜着走!
他相信陆生是个怕死的。
换言之,他们做内侍的,有几个是不怕死的?
然而陆生只是从鼻端发出不轻不重的鼻息,听起来更像是在冷笑。
覃勇德怔了怔,忽然慌了。
他迟钝地意识到,他似乎惹怒了一个疯子。
情急中,覃勇德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:“干爹!救命啊!”接着,一股黄水自两股间流出。
陆生低下头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覃勇德本以为今天他的小命要交代在这儿了,不承想一声疾呼过后,陆生竟松开手,站起身来。
原来,叫干爹竟是好使的。
“大老远就听见鬼叫,怎么,天子脚下也这般没有礼数么!”
一道极具威慑力的怒斥声响起,陆生循着声音看去,便见一抹朱红色的身影在人群的簇拥下向他靠近。
看清了来人,膳堂里的内侍们纷纷起身,垂目而立,恭敬且畏惧道:“梁总管,您来了。”
梁文忠扫了眼乱糟糟的膳堂,斥道:“我要是再不来,这里能让他们掀翻咯!”
“祖宗,爷爷,千错万错都是那小子的错,是他先动的手,与我无关呐!”覃勇德拖着两条发软的腿,踉跄着跪行至梁文忠跟前,试图圈住对方的大腿,不料还未伸出手,便遭了对方当胸一脚。
“出息,我可没你这个孙子。”
梁文忠低头看了眼涕泗横流的覃勇德,眉头紧皱,嫌弃道:“听说胡炳坤认了你作干儿子?他怎么有你这么个窝囊的儿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