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姜离虽然早就做了番心理建设,可被人这般无礼地赶出来,还是头一回。

心中忿忿,姜离便也不觉这冬日的寒冷,只觉得脚下生风,整个人走得飞快。

不一会儿,她便来到了长春宫的偏门。

取出那只荷包,姜离伸着脖子往门里看去,正想着如何唤玉珠出来,忽然听见墙的那一头响起了茶盏落地的迸裂之声。

声音虽不大,却分外清晰。

女人短促且尖锐的惊叫声越过宫墙,钻进她的耳朵。

寒风乍起,惊起一身寒。

姜离登时被定在原地,不能再进一步。

长春宫内种了两株顶好的梅花,此刻开得正好,长长的枝丫爬出墙头,姜离只需稍稍抬头,便可窥得此景。

可她却半分不敢动弹,只能无助地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
听着一墙之隔的闷棍声,她忽然明白了什么,攥着藕色荷包的手缓缓收紧。

光亮的布面皱成一团,不复如新。

若她没有听错,墙那一头的惊呼声,应当出自玉珠之口。

姜离忽然很想逃,可偏偏一双腿好似被灌了铅,动弹不得。她艰难地睁着眼睛,看向距离自己不过一尺远的木门。

木棍敲击肉的钝声,隐隐夹杂着衣帛撕裂之声,隔着厚重的木门传入她的耳中。

这是一场针对耳力的凌迟。

日头高悬,她却手脚冰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