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出膳堂大门的宫人数量比进门的还多,姜离幽幽地叹了口气,放过了脚下的野草,抬脚向前走去。
回了长春宫,进了低矮的耳房,姜离直奔通铺,倒头便躺下。
见她这般,一旁收拾行囊的雪竹和端坐在桌前做女红的月娥齐齐转过头,看向床上兴致不佳的小宫女。
昨日还好端端的一个人,今日怎么这般沮丧,莫不是在外面受气了?
两人面面相觑,末了,月娥放下手中的针线,起身往床边走去。
“大清早的,谁惹你不高兴了?”
闻言,姜离自床上翻身坐起,盯着月娥看了一会儿,方牵起唇角,露出恬静的笑来:“我挺好的呀?”
月娥噎了一瞬,回头看了眼雪竹,便见后者冲她摇了摇头。
看样子,姜妮子的情况比她们想的还要糟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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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通铺上躺到了晌午,姜离翻了个身,目光空洞地看着房梁。
心中郁结难消,好似有根刺扎进胸口,叫她吐不出,咽不下。
直堵得慌。
不过就是想同陆生见上一面,好好道个别,既然膳堂那里等不到,她便找上门去,偌大的紫禁城,还能叫他跑了不成。
姜离咬住下唇,兀自挣扎了一会儿,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,从床上翻身而起。
午间的阳光愈发炙热,晒得人头晕眼花,睁不开眼来。
一回生,二回熟,姜离循着记忆来到锡庆门东侧,很快便摸到了陆生所在的值房。
远远的,便见房门紧闭,姜离不由心中一紧。
人莫不是不在房中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