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正是司礼监的陆秉笔。
只见他回身冲随行太监吩咐了几句, 便独身一人走上前来,在姜离跟前站定。
宫女霎时变得鸦雀无声。
月娥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了一番,接着悄悄抬起手,扯了扯姜离的袖子, 冲陆生行了一福。
“陆秉笔安。”
见状, 身后的一群宫女便如鹌鹑一般, 齐齐垂下头去, 跟着请安。
姜离还沉浸在方才厮杀的余韵中未回过神来, 身板倒挺得比松柏还要直,落在旁人眼中,宛若一个异类。
到底是个不懂规矩的宫女, 该吃点苦头才知道怕呢。
人人都这么想, 唯独月娥在心中打鼓。
说来巧了, 跟前的这位公公与姜离乃旧相识。
陆生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。
只见几缕发丝散乱地垂落下来,搭在衣襟前,唇角不只是被抓的还是挠的,破了道一寸余长的口子, 几乎延伸到了脸颊。
有丝丝缕缕的血水渗出。
偏偏她好似察觉不到痛一般,直直地回望过来, 眼底的锋芒未全部散去, 倒是将陆生看得怔了片刻。
好得很,不过半日没见, 便将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模样。
不受控的怨气在胸中翻腾灼烧,他飞快地移开视线,落向旁处。
他垂眼看向颓坐在地上的黄衣宫女, 目光微凝, 在脑中搜寻了一番, 认出了这位便是淑妃近旁的贴身侍女。
同她的主子一般,是个跋扈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