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枝枝则睡得不那么踏实,地方狭小,她被拘得难受,月份大了,仰着头睡觉压得喘不动气,一会往左侧身,一会又往右侧身。
就在她侧向东方溯的时候,肚子里的小青梅仿佛感受到了什么,猛踢了母亲肚皮几下,把尤枝枝踢醒了。
醒来时,正好撞上东方溯的双眸,那个整日冰封雪飞的眼底,似是萌发出一片翠绿鲜嫩的绿草,无限柔软。
尤枝枝赶忙把肚子从东方溯手边移开,像是护着嫩鸡的母鸡,伸着雪白的脖颈,极力抗争着什么,
“这是我的孩子,她姓尤,跟你没任何关系!少打坏主意。”
东方溯攥了攥僵直的左手,手上还残存着小青梅与自己打招呼的悸动,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奇妙与顽强。
也深深地触动了内心更加深层的柔软。
“你说过很多遍了,我知道。”可东方溯却觉得她是承认和喜欢他的,这就是自己的孩子,他会守护和保护她。
不再因为她是尤枝枝的孩子。
马车里好长时间没有动静,东方溯双目漫无目的地望着棚顶,声音很轻,平淡而犹豫,“你还愿意邀请我去你的篱笆院吗?”
尤枝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“我邀请的是四处流浪、无处可去,又要被你们抛弃的宋先生,与你何干!”
最关键的是,宋先生温柔得体,体贴入微。
她的语气很冲,似是对他骗自己的事很介意,落在东方溯耳中,却像是多了份情感,怎么说呢,生气也是好的,总比冷淡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