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抬眸,方才晕染整个眼底的笑意荡然无存,冷冽的气压如高山巨石压下来,兰芝扑通跪倒在地,“属下不敢。”
尤枝枝见兰芝拒绝得这么彻底,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看向东方溯,让他管管属下。东方溯爽快地应了,吩咐兰芝,“你驾马车先去醉仙楼,回来时再乘。”
尤枝枝朝兰芝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嘴脸,兰芝跳上马车,猛甩了一记马鞭应声而去,被俩不知轻重的人气得胸口一阵发闷。
尤枝枝对汴京城新奇极了,虽然在这里过了三世,可走出中书令府的机会屈指可数,更别提悠哉悠哉地闲逛了。
街上的一切都显得新奇又热闹,她先停在一处簪花摊位前,拿起一朵簪花簪在鬓间,转头问,“好看吗?”
东方溯看着她本就姣好的容颜,在簪花映衬下如清晨的朝露般清新而自然,双眸清澈明亮,鼻梁挺直,唇红齿白,下颌微翘,透着一股娇俏可人的味道。
他眼中满是柔和,“人面桃花相映红。”
摊主是个健谈的老妇,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,“这位官人嘴真甜,您夫人皮肤白细,面色红润,簪上花打眼一看,老妇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。”
听到夸奖,尤枝枝自然是受用的,舒然笑完,她撇撇嘴嗔道,“老妇你就会诓我,不过是要卖你的花而已,哪里就看出我是这位官人的娘子了?”
老妇上下打量着尤枝枝,又看向东方溯,“不会错不会错,夫人挽了发髻,身边又跟着这么一位深情款款看向您的官人,不是您的夫君,还能是谁!再说,你们二人男才女貌,般配得很啊!老妇活了半百,看人才准哩。”
这话虽然满不让人赞同的,但这老妇说话的腔调和表情,不让人觉得反感。
尤枝枝今日心情好极了,她又捏起一朵花,这次倒没插在自己头上,而是抬起手、踮起脚尖,别在了东方溯耳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