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
她更想解释另一件事,“刚才,不是我把他推下去的。”

“不重要了。”玉枢安慰道,“他是必死的,如何死又有何区别呢!他只算是大人对你的考验罢了。”

只是太过于仓促和临时,没能把握好分寸。

“考验!你把刚才那,那些叫做考验!”尤枝枝知道东方溯视人如草芥,但当听见一向温润谦和的玉枢也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人的生死,胸口说不上的憋闷,

“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!”

“人命!”闻言,玉枢微微背过身去,

新月隐去,只剩斑驳的树影,在脚底割裂出细碎的光影。

“在朝堂的动荡、国朝的外患面前,人命又算的了什么!”他嗓音低压而沉重。

“一念生,一念枯骨。老百姓的性命只不过是朝堂利益斗争的牺牲品,是可以转瞬背叛和遗弃的轻贱之物。”

“你见过血成河,尸成山嘛?”

尤枝枝无声的摇摇头,今晚的玉枢很不一样,那样的痛苦与隐忍,肩上似是压着千斤重量,他低着头,毫无焦距地看着池水里游动的鱼。

“你只看得见池中水的清澈、鱼的欢快,可曾想过这潭底藏着多少淤泥!”

玉枢回头看向半懵半懂的尤枝枝,“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相信,如果你经历过那些,你也许就会懂了。”

“经历过什么?”尤枝枝猜不透人心,索性不去猜,直接问。

玉枢眼中好似闪过金戈铁马和悲怆悯人,

转而又是一片安宁,“没什么。关于大人的过往,本该由他自己告诉你。”

那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了。

不过,比起这个,尤枝枝更好奇另一件事,“玉枢先生,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。”

“尤姑娘请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