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个简单的活计,尤枝枝很快便为昙花穿好衣袍,她端详着昙花,曾经才到自己肩膀的男娃,如今猛猛已然自己高出了半头,
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,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,端的是意气风发、英挺潇洒。
忽得便感慨起时间到底去了哪里。
她去摸昙花的头都要踮起脚,昙花没像许多叛逆期的少年般扭开头,而是微微低头,凑近她半步。
今日的她腮凝新荔,玉颊樱唇,乌黑的秀发随意绾了个如意髻,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,脸上不着半点粉黛,却胜过天边仙子。
“怎么了?”尤枝枝见他比往日沉寂了许多,问。
昙花仍是缓缓摇摇头,复又朝她温润一笑。
对上尤枝枝那双水杏般的眼眸时,微抬的手在空中一滞,转而拈去了尤枝枝头顶的一片落叶。
少年隐匿的情愫便似那片树叶,悄然萌芽,又悄无声息飘落,
这是身为少年特有的懵懂情感,但到底是对浓浓亲情的眷恋,亦或是对女子的初识,恐怕只有泥土才知道了。
栓子一边帮荷香收拾着一桌子新衣衫,一边抱怨着,“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,认识你那么多年也没见给你这个好哥哥我做几件衣裳。”
尤枝枝毫无愧色,更似得意,怼道,“你能和昙花比嘛!他可是我亲弟弟。”
栓子不屑地哼了一声,荷香看不惯,抱起四件衣裳朝栓子怀中塞去,“你少在这得了便宜卖乖,姑娘什么时候忘了你,这几件就是姑娘特意吩咐给你做的,还不抱着衣服偷着乐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