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东方毅冷笑道,“呵!难不成中书令说的故人就是她!”
“是。”东方溯端起茶盏重啐了口茶,神色闲逸镇定。
众人默然,皆不知如何是好,难不成东方溯要找个人证明自己不是东方血脉嘛!
但见那老鸨沉声哭泣,渐渐变成了告饶,“诸位老爷饶命,求求老爷们保住老婆子的性命吧,老婆子怕死啊!”
闻言,东方三叔发觉事有蹊跷,沉声道,“你有什么想说的,尽数实话实说,否则,今日便将你投进大牢,必死无疑。”
“是是,老婆子不敢有丝毫隐瞒。”她擦了把鼻涕眼泪,才慢慢回忆道,“当年,翠娘被接走后不久,有人找到我,说只要我指证翠娘四处接客,生下野种,就给了我一千两银子,我也是被鬼迷了心窍。”
一千两银子?!从旁的刘屠夫和两个民妇心中既惊讶又不忿,他们才得了区区二百两银子!
堂上的老族长和东方二叔、三叔才想起来,确有此人。东方三叔拍案道,“速速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!”
“当年听说翠娘父亲家获了罪,她才被发配到翠玉楼去,她长得花容月貌,哎呦,那模样,娇滴滴惹人怜,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下凡。我们翠玉楼一直被群芳阁压一头,我正盘算着让她当头牌,将群芳阁比下去。可是,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位神秘的客官,他出手极其大方,我出了一年一百两银子的高价,他都愿意包了姑娘的身。”
“可这位客官相当神秘和古怪,哪个客官包了姑娘后,不是日日来、月月来,可他有时两三个月不见踪影。我又起了贪念,想趁着那位客官不来的时候,让她当花魁接客,谁承想,那位客官竟留了人暗处里看着翠娘,我只好作罢。”
“再后来,翠娘有了身孕,那位客官就把翠娘接到了私宅里。虽然仍是翠玉楼的贱籍,可早已不在翠玉楼了。之后听说被接来了京都。”
东方三叔沉吟道,“按照说法,翠娘自始至终被一神秘客官包身,从未接过其他客人?!此话可当真?”他更偏信此话,因为他曾听大哥隐约提过此事。
“当真当真,老爷大人,老婆子再不敢有任何隐瞒,也不敢再昧着良心说话了。”刘鸨子还怕话不可信,诅咒发誓道,“我愿意对着上天神佛发誓,老婆子这次说的句句属实,如有一个字不对。让我千刀万剐、不得好死。”
东方毅眼瞅着自己精心布下的局就这样破了,心有不甘,冷哼道,“像你这种首鼠两端,言而无信之人,你的话如何信!指不定又拿了谁的钱财,作伪证。”
说着,他邪恶透着癫狂的双目狠瞪了眼东方溯,意有所指。
刘鸨子一听这话,双眼发懵,愈加不管不顾起来,“老爷啊!求您一定要相信老婆子啊!老婆子不想死啊!”
“此话何意?”东方二叔纳闷问道。
“当年同我一起作证的门房老六、翠娘的老姐妹莲花、私宅的一应侍候的人,都死了。他们定是说了谎话,遭了天神谴责。我战战兢兢苟活到现在,只希望老爷们能保我条活路。”
说是被天神谴责,明白人都知道,八成是被人暗地里灭了口。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。
东方毅闻言,用眼神安慰着母亲:她并不知背后指使之人是谁,攀咬不到咱们身上。
那个曾经翠玉楼的姑娘一听刘老鸨这话,为了二百两银子白白丢了性命实在不值当,别弄到最后没命花。况且,她如今已经拿了五十两定金,也算够了。
“老爷,草民知罪啊。也求老爷能保我性命啊!也是前些时候有人找到我,让我来此作证,就可以替我除了贱籍,再给我二百两银子。”
堂上之人重又归于无声,是非曲直的天平也有所倾斜,纷纷怒目朝余下二人看来。
刘屠夫决计是不会反水的,他欠了银两,出去也是死,找他之人承诺给他还清银两,他还有一线生机。
另一位民妇则被扣押了两个儿子,为了儿子活命,她也要咬死了今日所说。
“刘鸨子,你可认识这两个人。”东方三叔指着刘屠夫和那名村妇。
刘鸨子仔细辨认了一通,方才回道,“这位妇人不认得,倒是他看着眼熟。”
她又看了一通,直到刘屠夫被看得不自在,冲她嘿嘿笑了两声,刘老鸨恍然,“他不是巷子口那个刘屠夫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