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大家的真迹竟落在了你小子手里……当真暴殄天物!”阎先生显然也不信,但更多的却是痛心,太痛了,想他收藏大半辈子才寻得两篇岑芾手迹,这混小子课都不来,又懂什么书法玄妙?白白糟践了孤本真迹。

当真是苍天不公。

“还不伸出手?要老夫请你吗?”阎先生从痛惜中回神,厉声道。

“自然不用,只是……”池宥慢悠悠摊开掌心,阎先生戒尺高悬,眼看下一刻就要打下。

“学生担心若这手肿了用着也不灵便,待我回府再观赏《寒山帖》时免不得将它弄得皱了破了,这要如何是好?”

“你敢!”戒尺堪堪停在掌上两寸,阎先生松了口气。

那可是岑大家真迹,千金难买、万金难求的《寒山帖》!这小子无法无天惯了,若是为了赌气损毁真迹,那他阎季樘岂不是千古罪人了?

“世子做的可真绝,他明知先生最推崇的就是岑大家了。”周盼小声道。

“可不是吗。”池令倾道,果然被打多了就有经验了。

“你给我下去!别在老夫跟前乱晃。”阎先生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。

“多谢先生手下留情,改日我一定把原帖带来和您共赏。”池宥狡黠地眨眨眼,大摇大摆走回位上。

阎先生闻言又皱眉道:“不成,你整日毛手毛脚,损了《寒山帖》怎么办?老夫过几日自会去拜访王爷。”顺便让他好好教导一下这小子,竟然随随便便就拿大家手笔做威胁,当真不懂事!

说罢,拿出书本开始讲学。

闻昭穗看的有趣,原来这便是庆阳口中的池世子,确实不同寻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