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盼复又探头往河面看,“许是橙衣衫那队吧,我看其他船都落了他们一截子,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。”
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话说还是像你一样住宫外自在啊,想什么时候出来便什么时候出来。还有这一路的坊市都可以逛,不像我,每日只能在学宫和清居殿两边跑。”闻昭穗靠回圈椅,越说越羡慕。

“各有各的好,郡主若真想出宫再去找三殿下借腰牌也成。你别看她嘴上嫌弃,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。”周盼道。

闻昭穗眼睛一亮,凑近,“说到这个我确实挺好奇,盼姐儿你和庆阳公主是怎么认识的?她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不一样?我第一回见公主时还怕她真要责罚我呢。”后来才发现池令倾不仅吃软不吃硬,还十分护短。

“也没几年吧,那时候我们还都未进弘文馆,只是凑巧在宫外的戏台前遇着了。不过我当时并不知她是公主,只当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出门看戏,就同她随意说了半晌戏文。后来再见就是跟我娘入宫赴年夜宴那回了,这才知道她来头如此之大。”周盼笑了笑,酒窝浅浅。

闻昭穗听得津津有味,不由回想起今晨池令倾笑她专门出宫看龙舟的样子。敢情池令倾之前也喜欢搞微服出行去看戏这套,分明是五十步笑百步吧?

“半夏,把樱桃拿来。”她停下嗑瓜子的手,口中有些发干,喝了口清茶润嗓。

“好嘞。”半夏掂起食盒递过来。

出门游玩自然要带瓜果。樱桃这几日刚熟,闻昭穗不仅做了蜜煎樱桃,出宫前还着人拿了些新鲜的。于是乎周盼便看见闻昭穗从食盒率先拿出了两个碗,忍不住开口:

“别人出门都是带胭脂水粉、扇子香包,你倒好,怎的连碗都带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