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馨你真好。”闻昭穗稍微安心了些,复又侧着躺下。

“无妨,都是奴婢应该做的。”素馨轻手轻脚坐在脚踏旁,将灯熄了。

此时的未眠人并不止闻昭穗一个。

“主子,大理寺那边迫于压力已经开始着手韦明翀贪墨一案了,证据也已送到右相手中。”暗卫站在书案后禀报。
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池弋珂似是早已预料,表情并无波动。

倒是钱坤乐呵呵地开口:“还是殿下想的周全,若没有当众从河里捞出那么多箱赃款,韦家定是能继续遮掩下去。如今可好,这么多双眼看的清楚,韦明翀贪污受贿、买官卖官事实确凿,他们这回就是想捂也捂不住了。”

“这吏部侍郎……确实该换一换了,舅舅会安排妥当的。”池弋珂看向桌角的食盒,目光一顿。

怎么还在这儿?

“去将窗子开条缝。”他觉得书房内有些闷。

“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钱坤小步快走到木窗旁推开一点,外面的雷声顿时更为清晰。

池弋珂想起之前也是这样一个雷雨天,他亲手将许笠推下枯井。那日的雨好似也这么大。

他曾经确实以为许笠算是至交好友。

钟粹殿确实也养过一只半岁大的狸奴。

自从宸妃突然“染病”而亡,他也坐在了轮椅之上。树倒猢狲散,年少轻狂时的拥趸皆忙着重新站队,巴结谄媚的宫人突然都变了一副嘴脸克扣份例……许笠见他失意特送来美酒佳肴,宽言安慰后离去。